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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九十】:小娥与干大

admin 生活 2023-03-22 00:25:06 250 0

葫芦叔(村里大部分人都叫他葫芦叔,只有稍微年长的叫他葫芦。葫芦不知道自己多大年纪,村里一些人说,他六十一二了。)望着那股烟,眼神呆呆的,似乎魂叫小鬼给叫走了。

“三套恐怕不够,至少得五套,要么七套。”赵帮胜虽然没明说,但意思很明显:你刘猬子又不缺钱,人都死了,还舍不得给她花?

“叔,我不是不懂么,那你说几套合适?”刘猬子说着给葫芦叔丢了一根烟,他是随手丢的,并不是瞄准他的手丢的。

烟跌到地上了,葫芦叔拾起来,架在耳朵上。

刘猬子又把桌上那盒洋火随手一丢,结果洋火恰好跌到他的腿缝缝。

“少说也得七套,外家人(牡丹娘家人)来,问起来也好看么。”铜烟锅,玛瑙烟嘴的水烟锅子似乎有好些年头了。赵帮胜用右手握着它,眯缝着眼窝。

这个六十几岁的光杆杆对于死是没有概念的,因而也并不觉得哀伤。哪怕沾亲带故,恐怕他也是这副不悲不喜的面孔。他像是在笑,又不像是在笑。总之,那表情看上去傻里傻气的,很古怪。

这样一个人,按理应该话多。可他偏偏只听不说,心里似乎啥都明白了,给人感觉非常高深莫测。

他不说话,赵帮胜和刘猬子谈话时自然无需听取他的意见,俩人就牡丹的后事说了许久,完全把他当成了摆设。

北坪村的夜晚并不宁静,不知谁家养的狗时不时就狂吼几声。吵得鸡笼里的鸡也一阵躁动,“咕咕”乱叫。

王隽永和赵芳梅早就睡下了,这时候正在沉沉的睡梦里“照料庄稼”。

老俩口有三个儿,一个女。

老大王岁锋当初结婚没多久就分家单过了,新盖的房在北坪村西南边,离媳子她娘家较近。

老二女子就是嫁给刘猬子的牡丹,这桩婚事老俩口原本就不愿意。可牡丹跟刘猬子在街上见过两面之后郎情妾意,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。没经过媒人,私底下勾搭到一块。不到一月,刘猬子的种就已经在牡丹的肚里生根发芽了。

老俩口知道之后,扇了牡丹和刘猬子好几个耳光。他们奉劝牡丹到官南把那个孽种流了,叫刘猬子死了那条心从此不要勾搅。

可牡丹宁死不肯,执意要跟有家底的孤零零的刘猬子过活。

老俩口就这一个宝贝疙瘩,见事已至此,拧不过她,也不想叫村里人看笑话。只得紧急操办婚事,将牡丹风风光光嫁给了刘猬子。

这些年,老俩口很少跟牡丹来往。但这并不是说,他们就断绝了联系。老俩口哪哪不舒服,刘猬子就会买些补品,用自行车带着牡丹去北坪村看望。

刚开始,老俩口不准刘猬子跟牡丹进门。后来,在村里人的劝说下,倒是准他们进门,却不准久留。走的时候,老俩口要他们把带来的礼品带走,他们自然不肯。老俩口就把礼品扔到门外,将楼门关住。

三番五次下来,刘猬子和牡丹心凉了。经过商量,他们决定以后再也不去了。

也就是彻底闹僵之后,刘猬子要么牡丹去上集(赶集),遇见王隽永老俩口,要么娘家其他亲戚就装作没看见。

娘家那边的三姑六婆似乎意识到他们那么做有些过份,只好劝王隽永老俩口和牡丹来往着。

王隽永的三儿子王岁利结婚的时候,为了给牡丹撑面子,刘猬子不仅送了家具,丝绸被褥,还包了一场电影犒劳前来帮忙贺喜的亲朋好友。

也就是那次,王隽永勉强算是接受了刘猬子跟牡丹。

牡丹生军锋跟和月芬的时候,赵芳梅还来伺候她坐月子呢。给俩娃过十天(娃出生十天要摆宴),过满月(娃出生满一月要摆宴),过百天(娃出生一百天要摆宴),过周岁生日的时候,老俩口和儿子儿媳,以及那边的亲戚都来了。

表面上看,老丈人家似乎原谅了他们曾经的“荒唐”,实际上,对于他们的“不安分”多少还是持不好态度的。

逢年过节,刘猬子跟牡丹上门送礼,老俩口那不冷不热,阴阳怪气的嘴脸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。

身为王隽永和赵芳梅的外孙,军锋自然也领教过他们的威严与冷漠。此时,他不知道自己深夜叨扰会产生啥样的后果。若是,他们得知自己是来报丧的。得知自己的心尖尖已经病故,除了号啕大哭之外,是否还会做一些有违常理的事情?

心惊胆颤的军锋立在高门大户王隽永的楼门口,抬起的拳头始终不敢朝那扇钉着铜狮子头门环,镶着铜疙瘩的,乌黑发亮的大门捶下去。

尤其在将王隽永持枪杀狼的情景做过想象之后,军锋就越发缩头缩脑了。

北坪村的狗该不是看见啥脏东西了?不然它为啥吼得那样凶?

……。

给死人穿衣裳之前,得象征性的给她把身体洗洗——净身。

像牡丹这种情况,给她净身的只能是军锋和月芬。他们必须得互相帮衬,把这件神圣的事情做完。

“去了这么长时间,军锋也该回来啦。 ”赵帮胜已经吃了好几锅旱烟了。

“难说,黑咕隆咚的,来去不方便么。”背墙子上的煤油灯像是随时都会灭掉。灯灭了,牡丹到阴间穿的也是生前的衣裳。对她来说,这恐怕不太好。为了不叫灯灭,过上一会,刘猬子就用牡丹平时纳衣裳的针把灯眼子往上挑一挑。要么,见油下去一些,就赶紧把油桶提来往里头添一些。

“也不知道葫芦到王建军屋里没,月芬家的电话该能打通么?”看上去,赵帮胜比他还着急,“唉!上年纪了不中用了。坐在这还乏的不行,喝了几缸缸茶也不见解瞌睡。”

“只要没欠费就能打通,除非屋里没人。乏了,乏了到那屋睡去。”刘猬子指着他跟牡丹平时睡觉的屋子,“等一时老裁缝托人把老衣送来我再叫你。”

“嗯,也行。”要是换成鲁回,虎铃,苍铃,或者村里其他人可能不敢在牡丹睡过的炕上歇息。可赵帮胜却啥都不怕。他虽然相信世上有鬼,却从不怕鬼。他能跟鬼沟通说话,鬼都喜欢他,要他命自然是不存在的。

赵帮胜进屋躺下没多久,葫芦叔就从王建军家回来了。

“叔,电话打通了没有?”刘猬子见他一脚高一脚低的进来,急忙上前询问。

“通了,月芬说娃发烧哩,一时半会走不开。最迟明早九点多撵回来。”葫芦叔脸上带着笑,似乎并未因自己被遣去给他跑腿而心生不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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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图片:来源于网络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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