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康官茂市场门口的白切狗摊生意越来越好。夕阳还在天边,圆桌上陆陆续续坐满了人,小车横七竖八地架在周边的路上。曾有人因为乱停车阻碍交通报过警,但警察也是喜欢吃白切狗的,所以,车每天都按时横七竖八地放肆着。
已经晚上八点半了,灯光明亮,印着一张张喝足吃饱的脸。此刻,那明亮的灯光慷慨地投射在市场门口的8个垃圾桶上。也投射在一位70来岁的老奶奶的脸上。
老奶奶的双手伸进垃圾桶,在摸索着每一块可以拿来卖的垃圾。比如:塑料瓶。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。嘴里因为缺少牙齿,两腮圆锥形凹下去,皱纹顺着圆锥,异常清晰。
儿子问我:爸爸,老奶奶为什么要在脏兮兮的垃圾桶里找东西?我无法完整地回答他。因为,这令我想起:6年前,那天台风即将到来。我与局长下乡防风。在白沙镇麻亭村看到了这一幕:一位80多岁的老人住在一间破破烂烂的瓦房里。屋顶的横木因为一边的墙塌了一方而摇摇欲坠。局长是善良的人,他很生气:什么样的儿子在台风的天气里让老母亲住这里?看着局长扭曲的脸,陪同的村干部不敢说话。他带着局长去找老人的儿子。又是一幕:一个中年男人爬在一张木梯上,费力地把一根绳子从屋脊上跨过,想绑紧摇摇欲坠的屋脊,但老是被风吹回来~~。局长目惊口呆。我也是目惊口呆。
故事未完,会不会延续到下个世纪呢?我也未曾知道。但我似乎并不希望延续下去,因为我喜欢幻想。看看小孩稚嫩的脸,我希望他懂,至少不像我这样愚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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